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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20 https://www.plurk.com/p/mna7fo

2018-3-11 https://www.plurk.com/p/mo7sdh

 

◎串場原創角色有,R18描寫之後當然有喔

◎劇情有點芭樂注意(?

◎以上都沒問題、歡迎&謝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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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世界再度因他而完全改變。

 

 

記得那是現在無法想像的盛夏,氣候異常燥熱。

Craig Tucker這幾年有時會想是否因為天氣而讓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以不愉快結束,可想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會讓自己心情更糟。

 

9年級畢業升上高中的那年暑假似乎特別漫長,他和Tweek、Clyde和Token四個泡在速食店裡頭瞎混整個下午,滑著手機或看著電視撥放無聊的新聞、拿起撲克牌開無聊的賭局直到Clyde哇哇大叫為什麼他又輸了才停,接著老樣子在傍晚快晚餐時起身回家。

他倆在十字路口和Token和Clyde 道別,「兩位小倆口掰啦!」「再見。」他們說,然後Craig注意到Tweek只有揮手回應。

 

一切彷彿尋常日常、毫無異狀,但Craig明白他的小情人有事瞞著他,只是麻煩的是Tweek不願開口談,這通常代表即便自己問了也不一定有結果。

況且他也認為應該要等到Tweek主動跟他談而不是自己逼迫他回答。

 

現在想來那些行為言語和爭吵也許意味著什麼,就像一切都有徵兆只是當下並未能明白。

人總是到了後來才回頭檢視而明白些對現況毫無意義的事情,好比Tweek Tweak幾個禮拜來逐漸情緒化而神經質、就像國小他們剛認識時那樣,甚至好幾度脫口而出類似想要分手的隙語,但他認為彼此仍想繼續交往。

Craig以為這些年來他們已經夠了解彼此,但也許只是自以為是的想法。

 

「對了,開學前我們去旅行吧?」這不是刻意要轉移的問句,是一直以來的想法、Tweek平時會在自家咖啡館幫忙兼打工,而自己則到速食店打工過、偶爾也當個家教,Craig想著兩人可以去其他城市逛逛、而Tweek也許也能藉此放鬆一下。

但金髮少年並沒有回答那個提議、反倒說,「我們這幾天、先別碰面好嗎。」

 

What the FU───

Craig有些惱怒但卻沒辦法發作,因為看見Tweek Tweak閃避他的眼神而緊張地雙手交握。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呢。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要發作的人。

而日後他時常想起這個緊咬著自己心臟的片刻。

 

「好啊。」他果斷回答。「那我們今天到這邊好了。」

 

他帶著不滿的情緒但還是說了那句每天都會說的話,直接推翻剛剛的應允,「明天見,親愛的。」少年並不打算配合那樣討厭的提議,尤其是這種毫無理由徵兆、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後他望著Tweek Tweak背對的身影逐漸遠去。

只是如果少年再佇立著1秒,他會發現金髮的男孩在遠方躊躇著然後猛然轉身、想要開口卻又將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Bye bye、Craig.

Tweek擤了擤鼻涕、用衣袖擦了擦終究忍不住溢出的一些眼淚。

 

夜裡Craig Tucker睡得很不安穩,汗涔涔地醒來卻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樣的夢境讓他如此反胃,他單純地以為是白天的事情讓他心情惡劣、下床去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後他滑起手機卻困惑著看著通訊軟體裏頭沒了Tweek Tweak的聊天室,點去好友欄中也未見到他親愛的小男友的名字。

 

有什麼不對勁。

 

Craig壓抑那股莫名的不安試著說服自己是去他的APP出了差錯,所以少年刷牙洗臉、套上外套,看了下客廳上的掛鐘顯示凌晨5點,於是決定去外頭散步順道去Tweak家再度提出想一塊旅行的想法,決定今天的目標就是說服Tweek Tweak跟他一塊出遠門遊玩。

 

只是這一切完全超乎自己的理解範圍。

他到那棟平凡的獨棟房屋外頭卻看見一個大大的出售標的、而外表也像是好幾年無人居住般地了無生氣,他錯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而接著是隱隱作惡的恐懼。

凌晨的小鎮杳無人煙,直到同樣早起的老夫妻緩步經過時Craig才回過神來。

 

Morning!

……「啊、早安。」

Tucker家的小夥子這麼早起來是想買這棟老屋子嗎?

「…...什麼?」

「這棟屋子已經十幾年沒人住了呢。」老夫妻異口同聲地說。

 

Craig Tucker不發一語腦袋空白地又在附近晃蕩了一會、接著走到Tweek的咖啡屋果然如心裡所想在那裡的是間超商而一點咖啡屋的影子都沒留下。回到家裡時母親正煎著香腸和炒蛋、父親喝著咖啡而妹妹Tricia打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慢悠悠走向餐桌。

 

「…我暑假想和Tweek去玩。」用餐時他忽然開口。

「喔當然好呀,」父母說,然後互相對看了一眼後又問,「Tweek是哪個孩子呀?」

Craig覺得剛剛勉強喝下的咖啡差點吐了出來。

後來他刻意選了父母不在時問了小學的妹妹記不記得有關Tweek Tweak的事情,只見妹妹困惑的臉色而自己依舊什麼也說不出。

 

早餐後Craig匆忙地跑到Token Black家、隨後並打給Clyde Donovan,但結果在他的預料中,果然他的哥們也不記得。

再然後黑髮少年想到什麼似地拿起手機點開相簿,裡頭完全沒有任何關於他和Tweek的合照,就像一切的記憶都從未是真、於是他放棄了。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會白費唇舌爭論著男孩的存在或是他們的過往曾經。

 

這個世界悄悄地發生了詭異的事情、至少他感覺到世界抹去了Tweek的存在,讓所有人都忘了他甚至捏造了他們共同的過去。

 

但Craig Tucker明白,儘管如此他也相信Tweek Tweak絕對不會是他憑空想像出來的少年。

他想他會等待。

也會找到方法把Tweek帶回自己身邊。

 

1年。

渾噩的酷暑很快就過去。

身邊的人都感覺到Craig Tucker變得更加冷淡,而他的父母更有種感覺,他們的孩子變得像3-4年級之前那樣。

少年獨處的時間變得更長、每到假日便不知道跑去哪地整個人消失無蹤;同時也更加專注在打工家教上,像是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拼命賺錢。Craig’ Gang那幾人依舊會聚在一塊吃東西打屁,只是過往不再、或許是青春期或許是高中必經,那些單純玩耍紙本學習為輔的終究過去。

而這期間從未有人提起Tweek Tweak,除了自己。

彷彿獨留自己在一個未有其他人知曉的世界中輪迴著那些過往曾經。

 

又1年。

他決定成為青年牧師的那天夜裡夢見小時候Tweek笑得傻然地說相信自己可以進入NASA最後成為太空人的回憶,然後Craig Tucker這就樣醒來、“嗶──嗶嗶──”電子鐘短促地響起,整點報時的背景音讓少年轉過頭好好確認,現在是凌晨3點,接著他忍不住哭了出來。

親愛的Tweek,你在哪裡。

Craig在打工的期間認識了現在的牧師,或許是天意使然或是哪來的直覺,老牧師如往常般詠誦聖經後忽然問起了少年對未來的打算。

「我想你必定會聲名遠播,能讓遠方的人都認識你。」

 

第4年。

這份事業比他所預想的還要適合自己。

如今Craig Tucker已經是鎮上,不,或許是整個州甚至是整個美國最知名的年輕牧師也不一定。這工作也帶給自己各種從未理解的經歷,像是除了歌頌上帝讚美上帝外有時還身兼驅魔弒邪或是證婚受洗,他有時幾乎忙不過來。

而驅魔這件事一年大概會有那麼個兩三次。

…居然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話…

 

他的事業順利名聲遠播,偶爾還會到全美各地去宣教,但青年不會離開South Park,因為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要留在故鄉等著Tweek回來。

說來他對老牧師有那麼丁點抱歉的是,認真說他還是不能打從心裡相信上帝。

「我想我必須讓你知道。」Craig說。

「沒關係,我們的工作是讓世人相信。」老神父眨了眨眼,「我們很像。」

 

然後到了第6年的現在。

 

一早退休隱居的老牧師打了一通電話要他注意再過不久是藍月(Blue Moon),「可能會有怪事...像是驅魔的需求大增。」話筒另頭停頓了下,「小子加油啊。」然後是爽朗的笑聲,像是拍拍他的肩鼓勵著年輕一輩的傳承人。

 

Craig Tucker今天的行程是到搭火車兩三個小時的臨鎮佈道,剛滿22歲的他如今也工作好些年了,Clyde Donovan出乎意料地考取了體育老師的教職正在他們就讀過的國小任教、而Token Black跑去隔壁州的醫學院就讀,Jimmy如願當上了特約主持人在媒體界工作,唯一只有Tweek,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佈道會場預料內地人潮很多,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誤以為在開演唱會般熱鬧,結束後他換上便服打算在當地解決晚餐,卻看見開放式餐館的某桌坐著他眼熟的一對夫妻。

是Tweek的父母。

 

Craig想也沒多想地上前攀談。

 

「晚安,兩位。」

「噢,晚安年輕人?」Mr. Tweak說,「噢你是那個從South Park來的青年牧師!」男人的聲音聽來興奮但毫無疑問地對Craig Tucker十分陌生。

一旁的Mrs. Tweak也只是恬靜地在一旁微笑,Craig忍著各種疑問慢慢地拐著彎閒聊,提到這對夫妻很像認識的人但看來確實是認錯了(或許說被遺忘了)、聊到他的故鄉然後知道這對夫妻從來沒去過South Park甚至也沒有子女。

「我們很享受兩人生活。」

所以Craig帶著虛偽的笑結束了這場談話,短短的20分鐘餵飽了他的食慾,青年現在只覺得更加地困惑無助,他現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睡覺。

 

所以他提前了自己的火車票、在車上安靜地陷入回憶般地睡眠後車程就像被快轉般很快地回到了故鄉。

他接手了老牧師的教會,並在裏頭擁有自己的房間。踏進房門的那剎電話響起,Craig Tucker在第二聲鈴聲響起前接起。

「Craig,你必須去教會旁的倉庫看看,有幾個大人說在那邊看到奇怪的東西、小孩子他們很害怕!」是妹妹Tricia的電話。

說真的青年有些想忽略這個要求,因為他只想趕緊休息可以的話最好忘掉今天的一切,但淺淺地嘆了口氣後他還是把包包放下後只拎了本古書(和槍)獨自前往被用來當作租用的備份糧倉看個究竟。

 

拿出鑰匙打開倉庫時看著似乎毫無異狀的空間他心裡難免嘀咕著如果晚一些回到房間說不定不會接到電話而自己也就不會在這種時間還跑來查看倉庫。

但真的有什麼聲響從裡頭傳來。

 

Craig Tucker警戒地握住手上的武器往前邁進。

然後青年牧師看到了這幾年來最想看到的那人。

 

青年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不,也許只是部分外表像而已畢竟也許這些只是幻覺,因為至少他所認識的Tweek Tweak頭上並沒有惡魔般的犄角、背上也沒有翅膀,更遑論那條惹眼的紅色尾巴有生命地晃盪著而下身像是羊一般地粗壯並帶有蹄。

 

是惡魔。

 

過去的那些經驗讓他更相信少年的消失也許真有什麼詭異真相。

當記憶變得略為鏽蝕,Craig偶爾會真的懷疑自己是否腦子哪裡出了問題但隨即又忽略了那種感覺。青年牧師腦袋此刻想著要如何對付眼前的災厄。

 

是今年第一只惡魔。

 

一開始那東西的黃色雙眼是瘋狂而飢餓的,像是野獸一般的模樣讓Craig馬上判斷拔槍、口中並唸禱著經文。

惡魔逼近著人類但聞聲隨即痛苦地摔落地面,青年才注意到這只和Tweek相像的東西看來十分虛弱甚至還發出淒慘的呻吟。

蠟黃的臉和凹陷的面龐,是只像個受虐兒似地營養不良的惡魔。

 

因為是那樣地熟悉而想念,青年牧師同情起這只惡魔、甚至覺得有不忍的錯覺,雖然明白接下來便是送這倒楣的惡靈回歸塵土。

他不由自主小聲地呢喃著Tweek的名字,Craig Tucker已經好幾年未曾發出這個音節。

 

然後惡魔顫抖了一下、更加痛苦地發出尖叫,但卻是忍耐般的聲音。亮黃閃著光的雙眼退去了渾沌,再次聚焦後已轉為湛藍帶著綠的眼睛。

是他熟悉的Tweek。

然後青年終於聽見這幾年來一直想聽見的呼喚,「... Craig?」

 

上一次他聽見世界完全改變是因為對方就這樣走進了自己的人生。

這一次青年知道他會用盡一切把對方留下來哪怕人生將再次失控。

 

 

他知道Tweek Tweak一直是個認真的孩子。

 

像是在他們還沒交往前玩在一塊的萬聖節,他意思意思地跟父母拿錢買了現成的吸血鬼服飾並拿著塑膠南瓜傑克燈籠跟著打扮成海盜(看來也是現成品)的Clyde以及(應該是父母幫忙下)打扮的超像的科學怪人Token一塊來到Tweek家,Craig早有聽他說他大概會自己動手做,「媽媽她最近喜歡上一部電影,她大概會希望我扮成那樣。」

結果是惡魔。

Tweek他媽媽到底是喜歡上什麼電影啊?

 

算了幸好不是大法師。男孩在心裡吐槽。

他們好奇地看著純手工的惡魔角髮箍和甚至按下按鈕還會擺動的翅膀以及繫在腰間的尾巴,然後終於一塊出發挨家挨戶地要糖果。

期間他閒聊著問了Tweek怎麼不買現成品,「你花了多久時間做這些?」

大概快1個禮拜吧,男孩回答,「想說難得節日、自己動手做比較好...?」

很像他認識的Tweek會說的事情。

 

對Tweek的印象是Cartman那群傻瓜在班上嚷嚷著再怎樣也不想跟Tweek Tweak這個麻煩製造者同組。那時Craig內心翻了個白眼想著你們四個才是麻煩人物,接著冷著眼望向他那個不回擊、頭髮凌亂衣服亂穿,總是不知道在焦慮什麼發抖著而毫無交集的金髮同班同學,視線卻正巧對上。眼神接觸的那刻Tweek隨即反射性禮貌性地的點了點頭當作招呼,雖然表情看來有那麼點困惑,不過這行為算是讓Craig留下還可以的好感。

 

後來他們還愚蠢地打了架,再接著莫名其妙被拱成情侶。

 

認真說這完全不在Craig Tucker的人生計畫之內,他以為在國小階段自己頂多面對跟父母爭吵(或是他們離婚)、再不然就是養的心愛的小豚鼠死掉(事實上已經死掉3隻了)或是自己離家出走之類的小事,頂多交個女朋友或是被戴綠帽劈腿啦被分手啦什麼鬼的,但去他的卻打了個架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地被送去醫院(還在醫院又打了起來),再然後還成為鎮上第一對同性戀情侶,百人祝福萬眾矚目的那種。

 

搞什麼鬼啊還我安穩人生啊?上帝?

 

但說真的,在他第一次看見Tweek窩在他的床睡得安穩像個天使的樣子Craig真心覺得真是太可愛了。靠過去熟睡的Tweek旁幫他蓋被、對方還會無意識地蹭過來挨近自己。

『Oh My Goooooooodness.』

要他形容就是如果有可愛程度的計算單位,那此時此刻絕對爆表甚至此刻如果真有上帝的話他大概會感謝祂。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走上了神職人員並且在一個極為普通的平日晚上和他看來是成為惡魔的愛人相逢。

而閃逝的回憶讓自己不合時宜的想到那年扮成惡魔的Tweek Tweak,然而這卻不是扮裝而是現實。

 

去你媽的。上帝。

 

 

首要之務是先安頓好Tweek。他看著Tweek模樣的惡魔而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他的那名男孩。青年想著希望能在不被其他鎮民發現的狀況下安靜進行,但先前的聲響早已引來附近的住戶,他們不安地在倉庫外等待。

他們真心相信著年輕的牧師有辦法解決一切。

 

「晚安牧師──」在看見Craig從門後出現時他們簇擁上前,其中一個女人驚呼著看著鎮裡最出名的牧師,「您受傷了嗎!那些血跡!」

他面不改色的說謊,「晚安,」然而這名鎮民的名字卻無法想起,也許這幾年他學會的包含偽裝自己。「只是倉庫裏頭有只受傷的野生動物在掙扎罷了,妳──」聽到牧師這麼說,擔心的他們鬆了口氣。

 

女人親切的接了自己的名,「這樣呀…牧師辛苦了,需要幫忙嗎?」看來也許是剛搬到小鎮的居民。

「不,不用,倒是可能請妳們等等在附近遇到鄰居時說一下暫時不要靠近倉庫,奇怪的身影是只鹿罷了但牠弄得裏頭一片混亂。」女人的名應該是Lucy?還是什麼、但此刻的Craig無法察覺那股不自然的感覺,「牠已經回森林裡了,剩下的我會處理。」


 

就像是一切都安排好那樣,這幾天Craig Tucker原本就沒有行程,正好讓他能好好照顧虛弱的惡魔,而隔天白天就從Clyde Donovan的口中又聽到Token回家鄉的事情。

 

「Craig!你猜怎麼的,Token回來了诶!」Token在一旁翹腳等著對方說完那如此熱切的電話。

「...幫我約一下Token,看能不能等等來我這一趟。」青年思考了下說。

Clyde意外,「喔好啊,不過什麼時候好?他好像7點那邊有空但我不行,我們現在都有空。」

「那就7點。」

「咦~那我不行耶!」

「7點見。」

 

Token Black一直以來都是很值得信賴、腦袋又聰明冷靜的傢伙。Craig想著,明白地告訴了眼前保持緘默的惡魔。

 

「等等Token會過來。」

Tweek雖然應該是恢復一些體力但完全沒有想跟自己說話的意思,問任何問題也不回答、但明顯的聽得懂自己的言語,雖然是那副模樣但看樣子的確是能溝通的狀態,正當想著也許今天先到此為止時Clyde就來了電話。

 

「Craig,聽說你的倉庫昨天誤闖了頭鹿?看樣子不是呢。」

Craig Tucker沒特別說明只是向他的朋友說有見是想讓自己瞧瞧。

「我相信你不會嚇到的。」然後兩人一塊走進他的房間、Token一下就注意到待客用的沙發上那團後布所遮的形體。

 

「…雖然我還在實習,但你知道我不是獸醫嗎?」Token Black皺眉著看著從布簾底下隱約露出的蹄,雖然不知道是羊還是牛還是什麼,但總不會是人。

 

不,不對,是人也很不妙。

 

然後青年牧師一把掀開布,「…喔上帝。」這是什麼。

「你剛剛喊了上帝對吧。」他聳肩。

Token深吸一口氣後就冷靜了下來,總算明白為什麼不讓Clyde那傢伙跟來。

「所以他是什麼?」

「是惡魔。」

「啊?」非裔青年錯愕的看著牧師的臉,但腦袋很快的接受了這件事實。

「真不愧是鎮裡學年第一名的傢伙。」Craig 笑了下。

Token Black挺認真的檢查了外傷並替Tweek換了藥,期間問了問青年惡魔是否聽得懂言語但隨後又從對方的表情明白了這是個多餘的問題。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問問題但一切太出乎自己常識範圍反倒無從問起,況且早就知道身為神職人員的Craig Tucker如今的世界也許就是那樣也不一定,而身為朋友或許就是盡量幫忙,譬如現在。


 

「我當然幫你保密,但你要小心自己。」Token說,又看了眼所謂的惡魔,奇怪那股似乎看過的感覺。

「……」Tweek盯著Token仍然不發一語,但神情哀傷。

「小朋友保重啊。」然後忘記了那是惡魔而伸手揉了揉他的髮,像Tweek是個小孩。

找Token Black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醫治身體(如果有行得通的建議當然會採納),最重要的是了解過去和Tweek Tweak認識的人是否有想起這名男孩,然而結果讓Craig不感意外,Token Black任何記憶也沒有,看來其他人也會是相同情形。

但Tweek感到動搖。

牧師送走Token後回來繼續嘗試和Tweek對談,意外的是對方主動開口。

「…你應該要跟Token或其他人一樣忘記我的,Craig。」Tweek的聲音很乾,青年遞過水杯但被拒絕。

 

「Tweek Tweak的存在已經早就被抹滅了。」

「…我到現在仍沒辦法原諒你不告而別。」青年說,坐在惡魔身旁、忽略Tweek的退縮身子而抱住他,「但是你回來了,這樣就好。」

之後也許有機會我會知道原因,但如果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也許哪天準備好了、機會到了你會告訴我。

告訴我那些當時你不願意說的事情、還有這幾年你遇到的事情或是也許痛苦的經歷,所有你的一切事情。

因為我想跟你一起面對。

It’okay.

「我記得你。」我記得你就好。「也許全世界都忘了你,但我依然記得所有事。」

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Tweek不是第一次知道成為惡魔後心仍會感到痛,但第一次知道仍會像這樣流淚,他嚎啕大哭。

 

一開始獨處時Tweek大部分移動時是用飛的跟在自己身邊的,所以耳邊總傳來細微的風的聲音,只是第三天時他就開始踮著腳走路,看來不太習慣似地。

「走路比較快啊。」

「飛比較快啦。Tweek你能用法術變成人的模樣嗎?」

「唔、」Tweek想了一下,「因為維持原本的樣子或…是需要魔力的...」越說聲音越小。

「──需要的話我可以抱著你走喔。」張開雙手整備完畢。

「欸欸!」而惡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抱起。

 

而平穩的時間充其量也只有那個白晝。

那天傍晚時他像是孩子那樣地沒由來突然發起高燒,Craig擔心守在身邊,荒謬的想著是否該給對方吃人類的退燒藥。

 

Hey, Honey I'm here.

I won't go anywhere without you. And you can't leave me again.

 

直至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夜裡聽見Craig小聲的呢喃著,像是在為他這只惡魔禱告卻更像希望能安撫內心的慌亂,可青年牧師並未注意到Tweek緊咬著唇意圖不讓自己發現他是醒著的。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惡魔透過窗望向天空看著逐漸完整的月。

但最後能再看到Craig、甚至知道自己還被記得真是太好、太好了。

 

Tweek知道自己會再度讓Craig感到痛苦,而自己仍無法割捨。

 

 

不過不會有第三次了,因為這次他明白自己將永遠死去。

藍月將至。

 

 

Craig Tucker從白天起便戒備著整個South Park的狀況,他要求並分配了工作予幾個同僚,並打算緊緊守著Tweek。

青年牧師明白藍月的那天惡魔沒有辦法保持清醒,通常都是發狂似地失控或是攻擊,即便如此仍祈禱著他的金髮孩子能撐過今晚,尤其他注意到自從清醒後,Tweek總是瞞著自己事情並且就像過去那樣計畫著什麼東西。

不同的是他猜想得到這次Tweek十之八九是準備尋死,男人壓抑著那股憤怒,但一見到Tweek努力裝沒事的笑臉卻又只剩不捨。

不會有事的。

他試著說服自己,因對於應付惡魔、慶幸的是Tweek不算是難纏的等級,Craig甚至可以有自信的說有辦法抑制對方。

 

只要沒有其他突發狀況的話。

 

但想像總過於美好、或是說他以為祈禱或許有用而上帝站在自己身邊。

 

當夜幕來臨而碩大輪月高掛,Tweek痛苦的哀嚎讓Craig Tucker不知所措而再不到幾分鐘同為教會的同僚一定會注意到連忙過來,到時場面恐怕便難以控制──

 

「晚安,牧師。」

誰?!是什麼時候──?!

青年訝異地轉過頭,是那個那天出現的女人。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妳是什麼?」Craig敵視著握住手上的書並替槍上膛。

鎮上信仰上帝的人們會聽他的宣揚而好好待在家中,眼前的女人看來的確不屬於South Park,那股違和終究不是自己的錯覺。

 

「啊?我覺得我給你的名字暗示已經很清楚了呢!」女人笑得猖狂,身上的衣裝配件化作濃稠的黑霧纏繞在她的身上,接著頭上冒出類似Tweek的漆黑犄角、後背的黑色羽毛翅膀和相似的尾巴晃盪。

 

「我是你們最厭惡的存在。」我是惡魔( Devil )喔!然後笑聲持續不斷。

Craig Tucker這才明白原來女人,不,惡魔…Lucifer才是對方自稱的名。

 

「所以你要做什麼?」

「喔?這麼冷靜呀?」

Craig瞪視著不發一語,他懷裡的Tweek顫抖呻吟得厲害、下意識地想到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導致現在是惡魔狀態的他虛弱無比。

 

也許他們不能在一塊。

 

但自己並不打算也不可能再一次地失去對方。

看來先把這惡魔打倒再說了。「Lucifer,我再問一次,」Craig Tucker將外衣脫下披蓋在Tweek身上並小心翼翼地讓他靠躺在角落的稻草堆,然後打開那本被交遞予自己手中的聖經古書,「你要什麼?」

 

「我只是要好心腸地告訴你如何幫這只傻惡魔。」她微笑地說。「我們惡魔最常幹的!簽約吧,把靈魂賣給地獄♡」

 

「怎麼跟Tweek簽約?」要賣也只賣給他,不賣給地獄。

不會離開他的,也不會讓他逃離自己。

 

「...Craig...」無法好好聚焦的Tweek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但他知道那是Craig,那個沒把自己忘記的Craig Tucker。

那個他心愛的黑髮少年。

「嘿寶貝,」他像是往常那樣安撫著說,準備好和眼前的那只魔物爭鬥「不要緊的,我在這裡。」

以後也是,不論是什麼代價。

 

──真沒勁。

Lucifer咋了聲然後緩步靠近,「小淘氣(Imp)需要進食。」一臉不耐煩。

「?」

「然後把你的書給我放下。你以為你可以用那本破書制服我嗎?」真是沒禮貌。

「不覺得。」他老實地聳肩,女人的等級非常明顯是屬於高階惡魔。「但也只能這麼做。」Craig說。 有自知之明。「現在是藍月。你知道的吧。」

 

大約每個月會至少有一次、而一年中可看見12次滿月,不過每隔2-3年間會在同個月看見2次滿月,第2次那次俗稱藍月。

 

Once in a blue moon.

『當藍月再度出現。』用來隱喻不常發生的事情。

 

Craig Tucker知道藍月。老牧師有時也會跟他談起各種季節時分可能會出現的異相,而通常特別的日子也會是黑暗群舞的日子,吸血鬼、狼人、惡魔,傳說總是建立在真實之上。Lucifer說藍月是他們的盛宴,而現代連惡魔也明白永續跟避免麻煩,所以往往會挑多數人在的大都市或是悄悄將小村內的生物帶走。

 

「分多次點進食也是可以,而且這樣通常也不會殺死那些脆弱的人類。

「血、體液如精液甚至唾液,人類的肉也不是不行但至少這一帶我們並不流行。

 

「魔力夠的話的確可以自由選擇維持顯現的樣子,才方便遊走在你們的世界裏頭。」Lucifer說,「最輕鬆的樣子就是你這幾天看到的模樣,但一但超出可負擔的狀況、也就是一直沒有進食也沒有辦法得到能量,就會變回最原本、也就是簽約前的模樣。」她指了指縮小的犄角和幾乎快消失的尾巴,最明顯的是雙腳已經是人類的樣子,「然後死去。」所以把這小東西帶去哪張柔軟的床,性愛這件事不需要我教吧?還是有興趣讓同時是魅魔的我陪你們玩玩?

 

「……謝謝你。」

「我打了賭。」她對真誠的道謝感到不太舒服,紅色尖銳的瞳在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幾秒後開口。

「跟誰。」

「跟我自己。」名為Lucifer的惡魔不耐而用手撐著臉說。

「......」以為話題終止時Craig又開口,「賭了什麼?」

她不可置信地回望青年,「沒人跟你說你很沒禮貌嗎?」真是夠了。

 

如果這個小牧師哪怕只要猶豫1秒她會直接殺掉對方然後帶Tweek回去,她會餵飽那孩子然後告訴他那名人類已經死去讓對方徹底死心乖乖服侍自己。

當初她是佩服Tweek那年藍月堅持拒絕親手殺人或是性交以吞食人氣,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樣子、甚至意識都不清楚了還吶吶說著Craig,直到自己嘆了口氣施捨了自己的魔力和命其他小鬼宰了幾隻羔羊讓Tweek吃下肚。

畢竟難得出現讓她覺得可愛的孩子,反正惡魔就是任性偏心。

 

Craig?

Lucifer記得當初她要男孩簽約時他也是小聲地說著這個應該是某個人類的名字然後一遍又一遍地說抱歉以及再見。

 

可那又如何?

Tweek Tweak的存在早就被她給抹去啦、這世界上不會有人記得的,而這可愛又傻的男孩是她的Imp,被她選上的小惡魔噢。

 

Lucifer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所以當失去神智放棄人類理性思考、已經打算將那樣的自己給塵封遺忘,表現如自己預期般良好的Tweek卻因為那名年輕的牧師的呼喚而陷入痛苦慌亂,不得不說這是自己幾個世紀以來覺得最有趣的事情了,即使這些完全打亂她對藍月的安排。

 

Lucifer明白有人類的地方就有有趣的事情,就像她瞭解、歷史上不管是人類還是惡魔甚至是天國那群自以為是的東西,總有時會出現出乎意料的事情,也許在同個地方待得夠久、時間會打亂界線而更或許命運早已注定,做作的天使天神也好、潛伏的惡魔也是,氾濫的人類之中總有那幾個特別的人足以吸引到稀有的他們去愛。

過去她總是聽聞其他同類像是講著笑話般講著那些故事,而今天卻親眼看見自己的契約被打破的實例。

真有趣。但這名人類是不會為了那個已經是惡魔的孩子而捨棄他的人生所有的。

她敢打賭。

 

「…沒禮貌的小鬼,趁我改變心意以前快走。」Lucifer看著自己完美的指甲懶散嫵媚的說,她想她之後還是會偶爾來看看那個傻傻的小惡魔,看看那個被人類牧師所深深愛著的小東西,如果有什麼狀況還是會馬上帶走她的Imp。

 

 

毫不費力地將Tweek抱起。

如今只殘有小小犄角和尾巴的他就像6年前離開自己那樣,像是個青少年那般的不成熟而單薄的體態。

少年只穿件襯衫而裸露雙腿,他一將Tweek帶到自己房間後便渴望地擁吻著對方,解開鈕扣倉促的連衣服都還未脫下便繼續愛撫著那具身體。

Tweek蒼白的臉現在滿是通紅而一臉迷離的模樣,揉捏著胸口兩點、吸吮舔舐著他們,Craig拉著他的手覆上自己的性器,讓對方握著規律的上下摩擦。

 

「…馬上就讓你舒服一點…」

 

嗚、不要…不要撐開那裏,無視軟弱無力的請求,Tweek感受到挺立粗大的陰莖抵著自己的後穴,來回摩擦地將前端黏膩的液體蹭入自己體內,但沒想到Craig的手指同樣的探弄著窄穴並輕輕撐開洞口,那股異樣感讓他有一些害怕,可自己沒有力氣去抵抗那樣的入侵,Tweek任由男人擺弄,他明白自己一如往常的信任著對方。

蠻橫地進入對方體內抽插著,不成串的呻吟聲讓自己覺得滿足。

要惡魔撐起身來跪著背向自己,他掰開臀讓手指探入黏糊的穴口翻攪著內裡,方才的精液和著內壁依附著指節,柔軟而熾熱的。

包裹著Tweek已射精而看起來可憐兮兮隨著身體擺盪而晃動的陰莖,惡魔小小聲的掙扎,高潮過的身軀想好好休息因害怕更強烈的刺激。

 

而第二次的高潮在Craig再度朝著自己體內撒尿般的射入滾燙精液後來臨。

 

攪弄著他的後庭時想像再度進入翻搗內裡的模樣,正值體力巔峰的青年忍不住再度勃起而難耐,於是再度要了Tweek一次。

 

他的身體消化著Craig給的糧食,Tweek這幾年間從來沒有這麼滿足。

惡魔總是盡量用其他方式且最低限度的試著生存,如果冒然死掉他的主子大概不會簡單放過自己,可是性交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壓抑那股原始的衝動。

如今就像在死亡之際得到了救贖。

 

Craig Tucker是個專情固執的男人,而這點也許自己也相同。在未成年時貪晌的性如今回想或許只是笨拙的碰觸和磨蹭,但佔有對方是始終如一的目的,發育未完整的模樣如今看來因著對方的特別更增添了悖德的情慾。

想著對方回到了自己身邊,心裡明白得做些什麼不然哪天Tweek也許就再度消失不見,但現在終於稍為安心了些,至少Tweek就在眼前。

Craig想著明明已經在對方體內釋放了兩次卻無法平息那股性慾,Tweek滴著汗軟癱著在床上看著青年未疲軟的肉棒,體內被精液餵養灌溉到腹部下身出現脹脹錯覺、但他同樣的覺得不夠,他們都想要更多。

青年抵著性器摩擦Tweek柔軟的腹部打算藉此獲得快感而至再度射精,他告訴自己他的惡魔或許沒辦法再承受那些性愛,而也許對方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吶吶地將身子挪動、讓頭靠向男人的下身。

Tweek白嫩的雙手同青年握住柱身晃動,低頭垂下眼並伸出舌尖舔湊著尖端鈴口、舌身包覆著龜頭繞著打轉。那些動作使空氣中散著淫蕩的氣息聲響,對方的味道佔領自己的所有思緒,那是Tweek現在最熱切盼望的東西。

互相索求彼此的全部。

 

Craig側躺著看著如願以償回到自己身邊的那個身影,Lucifer並沒有欺騙他,Tweek現在就像重逢那天的模樣,明顯的犄角、毛茸茸的蹄和滑溜的尾巴,不同的是臉色紅潤而健康。

 

「對了,我們去旅行吧?」

「要去哪呢?Craig?」也許是留有魅魔的血,耗費體力但補足精力的他聲音慵懶魅惑像是在勾引自己。牙齒隨著笑臉尖尖的探出頭,尾巴偶爾晃動著。

 

青年終於看到對方傻傻笑著點頭詢問的模樣,他忍不住緊緊擁抱。

 

或許先找Tricia、Token跟Clyde他們,接著是約兩個禮拜的東部行、之後還可以一塊出國。

證件啦護照啦什麼的都沒問題的。Craig Tucker之後知道還有很多事情得做,但重點是他們現在在一起。

 

那些過去的、還沒發生的,繼續累積更多共同回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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